剁手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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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肉随记97-98

    和别人比起来我真是一扯三千里……但是会记录的初衷就是想记下这三千里,所以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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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上几集花田里的科普不给力,黑公主对阿周那并没产生多美好的憧憬,反而想得更多了。老爸说他如何英雄了得,但一样英雄了得的人也不少,他到底强在哪里?就算天下只有他一个高手,难道嫁高手就一定会幸福?——这话真是替本剧至今为止的主要女性角色们发出的大哉之问。安芭三姐妹的选婿大典,场上最英雄最了得的是毗湿摩,结果她们哪个得着好了?持国文武双全英俊潇洒,般度不但文武双全英俊潇洒还温和仁厚,结果甘陀利、贡蒂、玛德利哪个不是被现实碰得一脸泪一头血?上述这些才貌出众的公主,嫁得大多都风光,却一个个都是随波逐流的可怜人,她们的自由意志永远要被男权和政治压得几乎一文不值。经过几十年光阴,状况并无改变,束发身为公主还是觉得这样度过一生极其正常,无甚可埋怨;但总算,有(虽然只有)一个姑娘开始反思和求索了。注定她要碰壁,然而只要始终不忘此时之心,命运就始终握在她自己手中。

    奎师那对黑公主说的关于幸福的话,我觉得再严肃不过了。要先明白幸福是什么,才有可能得到幸福。如果嫁个青年才俊、一辈子吃好喝好就是幸福,那她现在岂不是已经幸福定了,为何还会不开心?非得搞清楚“幸福”对于德罗波蒂这个人的定义不在于此,才能渐渐明白,即使失去很多在其他女性看来幸福必备的要素(导致没法一生一世一双人啦,做了王后还要被人算计侮辱啦,堂堂公主森林苦行又当女仆啦),她照样可以努力去使人生和婚姻不虚度,收获实实在在的爱与尊严。怀疑求索只是开始,随后付出的努力、以及路上经历的一切悲欢,才是人生。会有所失,但也终有所得。以上这些,大牛哥都半句不提,只叫她自己去悟。我第N次感叹,这种教育方法才出得了真正的人才啊。

    话说列举来招亲的国王时提到了摩差国,这位国王只可能是后来激昂的岳父那一位。我忽然明白妙施王后干嘛老酸溜溜的了,原来黑公主未嫁时就已经在全雅利安赫赫有名,是妙施她老公在内的所有青年才俊想娶的女神;后来又成为王祭的女主人,怎不叫其他公主羡慕。好容易倒了霉,落得给自己梳头伺候,想想也没多了不起,总算心理比较平衡,没想到十三年一过她仍然无比美丽尊贵,且家庭和睦,一手就把关系复杂到足以宅斗的十几口人摆得平平的。妙施王后还没坏到因此恨上她,可是抽空酸一酸、幸灾乐祸一下下、自己有啥好事就赶紧去她面前显摆,这种小女人心思真是再科学不过了。

    甘毕梨耶城里的老陶匠,不知怎么让我想起了贞信那位打鱼的老兄弟……市井中果然有得是人才。或许没熟读吠陀,但懂得人情世故。坚战跟他说话的态度略迂,我倒不是指说实话那段,而是老头都主动接待他们了,坚战还一本正经地问要咋报答,绝不肯只说声谢谢而已。后面几个小伙子干脆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帮忙干活的细节了。看坚战的样子就像是有教养的富贵人,然而看98集就知道,那年代能对个老百姓这样认真说话的富贵人上哪儿找去?连毗湿摩都习惯了升车见面先给他行礼呢,卖鱼少年陈汉典更是哭晕在厕所。能从这些事里识别好坏,正是劳动人民的智慧。这样一群人,即使来路不明,也值得热心招待。

    坚战不说谎的坚持在罗刹林被考验了一次,这次又当面被点出语焉不详也是存心隐瞒,跟说谎的本质没区别。他马上反思了,发誓改进了,以后对自己更严格了。真说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自我严格要求当然很好,可执念过甚、坚守个人节操不知变通,也是后来搞出大麻烦的主要原因啊。不过老陶匠好像觉得他这样很可爱XD

    女主角去庙里进香,跟男主角邂逅相遇一见钟情,这哪怕在中国也是最标准的传统才子佳人浪漫小说模式。女主角是千金小姐,男主是胸藏锦绣的(貌似)穷光蛋,看着多眼熟,王宝钏也是这么认识了薛平贵。若有观众完全不知后续,看这两集简直能给浪漫醉了。当中插进狂吃的怖军,其实仍是中国人熟悉的传统模式,才子佳人故事里必得有个插科打诨的搞笑配角。谁会晓得本剧编剧立志不走寻常路,搞出原书和其他版本里都没有的超浪漫氛围后,将来又要打碎成一片片……这才叫狠。

    百转千回终能相遇的浪漫情调在这集里拍得超美,一见钟情也很有说服力,阿周那这辈子见过的大姑娘都是美女,但确实没一个有这种女神般光芒四射的惊艳感。黑公主不是没见过帅哥,她家哥哥就挺帅。只是寻常百姓和婆罗门能有这种比贵公子也不差的相貌气质,见到她时的眼神有赞叹有恋慕却无色迷迷,的确稀奇之至,恐怕要比满身金子绸缎的王子殿下更有反差美、更能让她印象深刻吧。

    而实际上,她先看到的人是怖军!这才是缘分!事实证明,为啥邂逅钟情的是阿周那呢,因为如果是怖军或坚战的话,千金小姐绝不会主动去爱上一个狂吃的胖子或一个圆脸大眼鼹鼠先生的,所以必须要传统意义上的佳公子先来牵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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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车挖陶土遇到黑公主,回去路上又遇到难敌和迦尔纳,这条线的连贯性甚妙。难敌对“碍事的老百姓”似乎已经比以前对那些倒霉卖鱼的要和气不少了,别不相信!!可我再一想,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而是甘毕梨耶,这才是他没有立刻拔刀就砍的真正及全部理由吧。至于不认识怖军和阿周那……看似奇异,要掰还是掰得通。最主要原因是,难敌坚信般度五子已经挂了,而且打算像新漆覆盖旧漆一样迅速忘记他们。哪想到他们还活着,穿着穷人的衣服,留着他从没见过的大胡子,还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甘毕梨耶?所以就算觉得眼熟且起了疑心,难敌也没真想到“五子没死,这几个家伙就是般度五子”上头去,否则再多人打岔,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黑公主能想出那人就是阿周那,乃因她一开始就听说她活着,当然不同了。

    说起来也是冤孽,如果五子当初直接被挤兑回贡提国,或真烧死在紫胶宫,或在破烂的甘味城穷死饿死,或掷骰子后心灰意冷堕落成一滩泥……难敌肯定会迅速把他们忘干净,也无所谓不死不休的恨。偏偏每次他志得意满时他们就又出现添堵了,他才越来越怒,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那么是不是要怪般度五子不识相,没有及时死掉好让难敌清心静气呢……反正我不想这么认为XDDD

    迦尔纳认不出怖军和阿周那,我想只有一半原因跟难敌相同。另一半是,他其实对恨得牙痒痒的般度五子非常不熟啊……。见面的次数两只手就数得清啊。遥想我最先看这部剧时也觉得五子都长一样,何况迦尔纳?他对他一直针对和憎恨的人,压根就不认识。反过来阿周那就不适用这句话,他从没一直针对和憎恨迦尔纳,恰恰相反,开始狭路相逢时他还照例把迦尔纳当作难敌的狗腿子,这狗腿子会亲自跑过来帮穷婆罗门推车他就是一愣,狗腿子再冲他咧嘴一笑,他马上就另眼相看了。起码从这个时候开始(以后也一直是),阿周那就开始意识到迦尔纳不仅是讨厌的狗腿子。一旦发现现实跟定见不符,就会修改定见,不愧是大牛哥门下弟子。倒是迦尔纳,一旦形成了定见,不管眼中现实如何,都是不肯也不愿自我修正的。这两者没啥正邪之分,我只是想说,难怪阿周那的心就比较宽些,活得也舒坦些。

    迦尔纳肯帮忙,到底是看在对面这俩人是穷人的份上而同情穷人,还是看在自己是布施专业户的份上特别善待婆罗门?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前者。小胖子迦尔纳飞身拦惊马时哪管对方身份,大帅哥迦尔纳的本质也是这样,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

    推完车的对话我其实不大懂。阿周那的意思似乎是“你原来人不错嘛,何必误入歧途,要不要人帮一把?”迦尔纳回曰:“我扛得住,不用您操心。”他就一笑了之。可迦尔纳难道对阿周那这句话的理解跟我一样?回答的意思也跟我想的一样?不可能吧……。某同学曰,迦尔纳只是随口对个对子,这也有理。多少人跟他面对面讲过有关人生的正经话,他都是像这集似的微笑接受,聊上两句场面话,然后从来不往心里去,行事风格一切不变。“路遇一婆罗门说了点哲理话,聊了两句,挺好哒~~”没准他当天记事簿里只会这么记罢了。

    阿周那拿着钱袋走向难敌时,迦尔纳一脸焦急,原是怕这位婆罗门得罪难敌被当街砍掉。他就是这么一个对无关者都有好心的人,所以泥潭深陷才可惜。般度五子在本质上跟眼前这些穷人又有何不同,为什么他就能坐视他们被戕害呢……

    难敌他们走后,我才惊闻,在阿周那心中,般度一家子人已经原谅难敌了!难怪他也完全不记恨迦尔纳洗脚事件,连难敌都能原谅了,洗脚哪算个什么事。阿周那平时为人好像比哥哥弟弟都鹰派,其实他很鸽,因为他会有尖锐的不满和反击,但更常心软,一心软就都不当回事了。反而怖军看似鲁直,有时倒能因此直接接触到重点:杀人放火这种事,你原谅了就有用吗?你原谅了他就会不再做吗?既是泾渭分明,就迟早要分出个黑白的。

    在见过公主本人之后,讲到德罗波蒂公主和选婿大典,阿周那仍旧非常轻松。姑娘们总觉得跟他灵魂对视片刻就算钟情,实际上他只是见到美人在心里“哇哦”一声就算了,其他没想法。当初对妙贤也是。貌似少女理想的翩翩佳公子,可谁要真对他寄托那种梦想就亏大了,他只是一枚比梁山伯还呆、又没梁山伯痴情的呆头鹅。

    给画像加胡子、确定阿周那王子身份的那一刻,我能体会到少女心中瞬间爆发的浪漫焰火……实在太浪漫啦,什么西厢记拜月亭之类情节都顿时冒了出来。黑公主原本还没啥感觉的,这时可就要少女幻想爆棚了。可是旁观者清,这位王子根本不咋浪漫,就算成功嫁给他一个人,也注定这会儿的幻想要碎掉。爱上某人只是一个开始,黑公主的奋斗之路还长得很啊。

    画像加上胡子之后跟庙里遇到的大胡子我觉得十分神似,尤其眼睛和眼神。结果见不少人说完全不像?好吧随便吧…

     

    摩诃婆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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