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手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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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肉随记219-223

    渐渐变得像是在孤独地写作业,有点痛苦……但欠着作业没做完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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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本集开头奎师那下的“谁阻挡就必须被消灭”的断语,般度军全体高层其实都是很认真地思考过并认同的。但他们全体也都很认真地在想,本战的目标是直取难敌,只要能绕过毗湿摩去攻击难敌,则毗湿摩不必死。迫于无奈和打着无奈旗号行恶毒之事,这两者的最大区别正在于,前者确确实实思考和实行过各种避免极端杀伤的做法,在确定无法避免、(非侵略和邪恶的)目标又必须达成时才会采用强硬极端手段。拿以上这个标准去试,不管难敌还是布袋戏、游戏里许多被赞颂怜惜的人物都会马上见颜色,而真金就不怕火炼……好啦扯远了。

    阿周那的提议是想说,既然老祖父肯放我们一马,那说不定能被策反?奎老师就提到了观念问题。世上不因利益、生死和私人情感而改换阵营的好汉很多,要想成功劝服只有一条路,就是改变其固有观念。我想到三国水浒里无数次成功和不成功的招降,好像都是这个道理。

    毗湿摩半夜抚摸从坚战那里缴获的长枪,暗自伤神,绝对令人怜惜。可接下去我就惊呆了……到现在他还打算双方一百零五人一个都不死?那战争要怎么结束?哦,把坚战抓起来交给难敌,就结束了……。老太爷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啊!!一两天前开战时不还一副有鱼死网破觉悟的样子吗?!搞了半天还是指望家和万事兴?别说世纪大战,就是TVB争家产的剧,向来正直的一族之长老太爷等双方血泪交加伤痕累累最后展开商战对决时,对主角团来句家和万事兴、你们把手上股份都交给反派,留条命走人我就满足了,别让我这么大年纪还经历死孙子的痛苦……。也会连编剧一起被观众骂死吧!!请自行想象!!

    不过会精分成这样,原因想想也很简单。本剧中所有让我们觉得毗湿摩很睿智、很努力、很有觉悟和感情的细节,基本上都是编剧原创的;88版才忠于原著,老了后就是个和稀泥不作为、甚至有时看不出究竟想帮谁的主儿,简称慈祥的糟老头子。13版编剧不断在给他加魅力值,但现在要走剧情线,他就不得不恢复本来面目。其心可悯,其行……总是在打自己那份“心”的脸,叫人怎么能不吐槽。当然德罗纳不会吐槽,因为他们俩“无奈”得太同病相怜。德罗纳肯定还很敬佩他,自己只想保住儿子,没想到老太爷这么博爱,一保就要保一百多个。以上绝非讽刺,我认真的。

    难敌对毗湿摩口出不逊,哪个书和影视版本里都有,但都没13版这么绝。因为别的版本里毗湿摩被他吐槽都会回嘴,88版还会撒泼,只有这版里逆来顺受,就算当面被问候老爸,连个耳光都不会赏给难敌。既然作恶没有成本,本版难敌当然要尽情挥洒一番,我很理解。倒是毗湿摩,“没杀坚战”和“当面被侄孙子无理侮辱还不吭声”,到底哪一项更会玷污福身王的威名?这都不明白的人,要在天地间存身就真的只能乞求别人可怜可怜孤老头了。谁也帮不上忙。哪怕说难敌是恩将仇报的畜生,那也是他自己愿意“出于正法”去给畜生当狗,夫复何言。

    全过程中,旁观者们的心态值得玩味。沙恭尼从稳妥角度本来想制止,但很快就发现难敌的话不会惹恼毗湿摩,相反还能激将,就愉快地旁观了。而且,从私人感情角度,毗湿摩被这样侮辱让沙恭尼很爽!所以到后来不止出于策略,而是打心里觉得愉悦起来。迦尔纳看见毗湿摩吃瘪本来也会窃喜一下,只是难敌说得太绝,超出他平常观念范围,把他吓呆了。直到这里还算朴实,可后来终于回过神时他那些劝解的话,跟德罗纳的相比,咋就这么微妙呢??德罗纳是在说老人家的价值,实在无法了就低声下气求恳不要欺负老年人。迦尔纳却只以劝解开头,后面全是:你别骂啦!老太爷一定会听你话的!(换言之不听就该骂了?)看我就这么忠诚,这么听你话!是吧老太爷~~?……这不还是在挤兑毗湿摩、逼着站队吗。姑且相信迦尔纳的人设是朴实孩子没错,但最后出来的效果可真奇妙。

    毗湿摩活了一百多岁,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被人如此侮辱,全雅利安上下数三代还没人敢这样做。13版一以贯之的设定就是他受不得激,绝不可以被质疑胆子小、不孝、包藏私心不愿奉献。谁要是在这上面作文章,他马上自戕表明心迹:你看!我心昭昭!不要冤枉我!!——对,就是自戕,每次都是。从贞信到持国到难敌,每次他在他们面前立下简直违背正常事理的重誓,至少在他心中,最大且唯一的受害者都是自己,而自己是不吝惜任何损失的。于是就悲情而果断地立誓了,观众也深深地感动怜惜叹惋了。尤其这次,他立誓等于是背叛了自身一百多年来所有的良心和节操,比前两次更多了一层生无可恋的绝望。此种心情我完全体会得到,可事实上,每次他作出痛苦牺牲,最终都是别的好人在吃亏倒霉啊!!而且不是心灵层面,是实打实地倒了血霉!难道真要学费云帆先生说话,“你们失去的只是尊严和性命,他却牺牲了他的节操”吗……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支持坚战和正法,到最后为了自己的节操含泪干掉坚战,之后估计也不想活了,那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呢。真难怪奎老师后来要跟他急眼=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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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国知道毗湿摩今天要拼命,一定是全胜把昨晚俱卢营中的情况都播报过了。可他居然还满脸喜色,只管庆祝伯父即将放大招,吾儿胜利可期。简直畜生不如——我本来想这么说,但其实他只是自我中心而已。被宠坏的孩子的小自私,长到老年时就变成了掺杂利益、野心、残忍的罪恶私心。他也是受害者,同时又是害人者。这种悲剧大概在每个时代都在上演。

    般度军万万没想到只过了一夜,老祖父就疯魔了。就算他们意识到这一点,也无力抵抗。我有点不懂,毗湿摩如杀神般奋战九天也没杀得了般度五子、猛光和毗罗吒,该说还是手下留情吗?书和88版似乎加了“般度五子我杀不下去,别人我就杀给你看”的设定,这里没有,那就真是手下留情了。下了凄绝的重誓却还是拖泥带水留情,舍不得杀亲爱的孩子们就杀小兵充数,老实说,更让人想吐槽而不是怜惜……

    大战第三天到第九天本来就没什么可拍的,88版也是快速略过。13版虽然略写,却不断加细节表现毗湿摩那种像天鹅最后哀歌般的凄绝挣扎;他越勇猛无敌,内心的绝望和痛苦就挥洒得越鲜明灿烂。这算是比88版又进了一步。话说般度军在第九天只剩两支大军,然后就靠这两支大军跟俱卢军的众多兵力再对抗了九天?难怪最后伤亡殆尽,其中也要算毗湿摩的一份功劳。

    拍了两天打仗,第五天的戏份都在拍战场外寡妇的哭号,编导可谓有张有弛。全胜看到那种惨景,声音都在颤抖,持国却继续面带喜色。果然是他这个人会做的事。

    阿周那已经很有觉悟地要杀死老祖父了,不过没啥用,真到要动手时他还是哭得拉不开弓,所以不提也罢。怖军和坚战在这方面都跟他一样,不愧是亲兄弟。

    第八天上持国已经没那么得意,大概大伯没能尽早搞死五子结束战争,他很不耐烦。全胜还会怜惜老人家不吃不睡,他还是满口“成果归于我儿”,侄子真还不如一个路人。

    至上公主跟毗湿摩没正式见过面说过话,毫无感情可言,却还是关心一个老人家不吃不睡会不会有事,何必这样作践自己身体?这就是正常人的恻隐之心。这份心,在难敌及其家人的身上已经绝种了。黑公主的注解也正好,总算是老爷子的知己,又跟持国形成鲜明对比。88版黑公主什么都好,可一说到战争就只会鸡血,成天唠叨我被扒衣服他们都不管!他们就该死!要等老爷子倒下了,才心软来探望关怀。这版黑公主的说法似乎更加不带个人情感,但我喜欢;起码她确实体会和理解了老祖父内心的凄绝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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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老师的演技也真是厉害,开言前只看他眼睛特写,就能感受到是在生气。开口之后也没横眉竖目,眼睛是一双笑眼,嘴角还有点上翘,却看得出心中的怒火。

    毗湿摩在内心最痛苦时还被人质疑正法,实在非常委屈。他这个人妙就妙在绝不伪善,是真的委屈。从小到老按照老师教的、书上写的做事,没杀人放火的,怎么就不是正法了?所以他能理直气壮地说,老夫的正法不容质疑!就算再无奈再痛苦,我做得是没错滴!唉,作为观众我也奇怪,毗湿摩活了一百多岁,不是该比任何人都更明白时移世易、岁月变迁的力量吗?许多东西会随时间腐朽,今年还正确的东西到后年就未必正确,老人应该体会更深刻才对啊?单说在这个剧里,他年少时意气风发,中年时威震天下,到老却步步维艰,就该明白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而他却一无所知,一动不动。或许因为自身太强大,且以“不动摇”为荣,才在时间洪流中自豪地屹立不倒,拒绝改变;又或许正因为太过执着一个“我”字,才始终忽略了他人的心情、他人的改变,以及全局。

    不久前我说过,毗湿摩信奉的就是罗摩时代的老法。这也是最近才想到的,他当初让位并立誓独身,不就跟罗摩很相似?拥有最正当的继承权,受万民敬仰,也准备好为人民付出,但只要老爹一句话,马上就老老实实放弃王位深山苦修,就算老爹死了,二弟追过来求,他也要坚持承诺说苦修就修满十四年。以上谓之高尚美德。国家政体和百姓福祉怎么办?会不会有奸人乘虚而入?兄弟会不会来个宫斗?在那个年代,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国内自有人会管好,大门内的世界永远是无菌无尘鲜花乐土,所以正法守护者只用盯着那两扇门就全够了。毗湿摩只是毕生按照古代美学行事,然后一直为自己的牺牲而满足,罔顾今时不同往日的事实。说起来,罗摩本人转世到这个年代都知道改弦更张,他却不愿,这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一种傲慢了吧……

    奎师那举车轮的场面是经典。究其内涵,他跟罗摩原本是一体的,却打算破誓去袭击一个代表着罗摩年代美学的典范,其中的意义也相当深远呢。不是系统管理员在欺压人,恰恰是走过这条路的前辈在指导人。真要只会恃强动粗打杀人命,何须再多说那些道理。可惜毗湿摩一开始还是把这件事当作系统管理员欺压普通用户了,大神决定一切,大神总是对的,我毕生正直,当然要按照对的来,所以叫我死也没问题了呗~~。这理解还是歪得厉害,老师只好从头给他讲起。也只有亮出大神身份才能有这个立场讲,否则在百岁老人眼中奎师那不过一雅度小儿,再聪明正直也是晚辈,如何能指导毕生无私奉献的自己?必须用高人一等的身份先打掉他的傲慢——是的,就是面对愤怒的安芭公主时那种“我有涵养所以忍你胡闹”的,隐藏在温和之下的傲慢与自满——然后再来讲理。光是“生命不断变化,你却放弃行动”这一点,就够毗湿摩好好想想了。一生只修筑自身美德,对别人从无益处,大事都靠别人作主,自己只会心中暗喜或暗悲,从未遵照内心那响当当的正直观念去强硬坚持、果断行动。直到开战,都一路在任人摆布随波逐流。大概平生唯一强势坚持的事情,只有帮维杜罗争了一个名份。这样的人生,要绝代武功和绝代美德何用?

    奎老师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会生气,会反复地说,也只因为面前这位原本是有慧根有能力的人。毗湿摩毕竟是个难得的好人,肯认账肯受启发就好。听了这番讲课之后他照样要打仗,但原本那种无所适从的绝望痛苦发泄就被抚平了,滥杀也即停止,这不失为功德一件。

    阿周那抱大腿的姿势还是不够忘我。束发苦修还没消息,阿周那念旧情下不了手,也只有奎老师自己来搞定。但只要束发回来,阿周那也发誓下决心行动,故事就还是要回到正轨,一切改变战争走向的事件都要用当事人们自己的手和信念来完成。一直严格遵守这条规律的奎师那,这回差点为毗湿摩破例,也算毗湿摩特别有份量了。

    弹幕提醒了我,停止杀戮、等待安芭公主,乃是毗湿摩平生第一个平静的毫无傲慢自满之心的“行动”决定。要是从本剧第一集开始他就有这样的觉悟,比如在被贞信冲了几句后耐心平静地跟她长期斗争秀诚意,不知道故事又会怎么发展……大概每个人都会稍微幸福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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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发在别的版本里都是很久以前就转女为男,到大战第九天毗湿摩才提起要被安芭杀,大家也才忙着筹划把木柱王之子束发叔叔送到他面前。这里是束发赶着在有限时间内完成苦修,其实也跟毗湿摩一样有种被逼到极致的凄绝美。虽然我还是觉得束发作为安芭的部分很无聊,黑公主的姐姐束发有着深厚亲情、舍不下的爱和对未来的向往,安芭却只有毗湿摩毗湿摩毗湿摩,只有报复和仇恨。好吧,设定就是这样也没办法。

    难敌说老祖父是不可战败的,所以上次叫嚣老头没用、求决斗,果然只是纯挤兑逼迫老实人吗……

    本集再次提到了,如果全军覆没、战士逃尽,领军的国王只有宣布投降,无权发起挑战。这又是为后来埋梗,难敌上金钟罩后提出要跟怖军杵战决胜负,本身就是违反正法的行为。怖军还真老老实实跟他单打独斗已经很给面子,别说打大腿,大家齐上抓住他都不算违规。不过这条战争规则在别的版本里不记得有,如果是13版原创,那就算纯为彻底否定难敌的正当性而埋梗了。

    关于安芭一意复仇的槽点,原来当初在MR版湿婆现身时也已埋下伏笔。安芭不能是单纯地报复,必须为了正经事业和苍生福祉而动,才会成功。现在就是应验之时,总算束发的收尾也是为正义事业献身,而不是(起码不完全是)私仇私怨的执念。

    束发哥哥回来时,亲弟弟妹妹都受到了很大惊吓XDDD妹夫们就还好。

    大药叉思菟纳迦尔纳先生长得略像香港演员石修……。“一天男人”的设定甚妙,有了时间限制,打起仗来就更有悬念和迫力了。这里也交代一天之后束发就要弃世隐居,所以说第十一天他要么已经伤重而死,要么就是永远告别世人隐居山林,总之,没有活到第十八天死于马勇夜袭。这一笔还是要交代的。

    沙恭尼一听到束发变成男人即将踏入战场的消息,就打算着让毗湿摩明天弃战。脑子真机灵,但注定不能成功。特别让奎老师单独授课发生在这之前,就是要让毗湿摩有拒绝难敌的勇气吧。这段看生肉时我看得很粗,不知怎么留下一个印象,就是奎师那上完课后毗湿摩依然没啥大变化;现在才发现变化不但有,而且不小。他停止了杀戮,坚定而悠然地反抗了难敌,而且成功了。不是因为急着要死,正相反,一百多年过去了,今天他才算真正“活”过。总算不虚此生。

    般度军高层努力在做准备,束发理论上是能成功的,那么众人就必须面对毗湿摩的死,或许还有束发本人的死。怖军感伤的理由非常实在:再怎么“必要”,老祖父的死就如同当初全心依仗敬仰老祖父的孩子们从心里死了一回。木柱王父子没这份心情和回忆,就不会感伤;黑公主在两者之间,跟猛光一样心痛姐姐的牺牲、希望大事可成,也跟五子一样了解毗湿摩的情义,对老祖父有着敬重和亲情。理智和情感她都了解,也都包容。我很喜欢黑公主在小团体中的这样一个位置,比成天气势汹汹催老公们给她报仇、帮她洗头要温柔和正直得多。

    五子在情感层面上仍存犹豫,就是下一集去找老祖父诀别的起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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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子去找老祖父话别时,心思多少还有些软弱犹疑,所以毗湿摩不得不严词跟他们再说一遍各为其主、请用力下手。杀毗湿摩在后世是被当作违反正法使用计谋的事例之一来说的,但本集又一次清楚申明,此事正是正法。是遵从祖父之令,制止老人家再违心做坏事,给予老人想要的最终解脱。算13版“洗白”吗?88版毗湿摩也是大将中唯一坦然指示自己死法的。那是真想死没错。

    毗湿摩在十三年中从没直接提过当初坐视黑公主受辱的往事,以他平时性格来说,大概是太过伤心羞耻而想要回避。现在他主动大声说出来,主动直截了当判了自己死刑,果然跟以前百多年大不一样了。也正因为他难得做的这么漂亮,五个孙子一个孙媳妇反而加倍敬重不舍。果然,要得到别人的爱戴和尊重,总要以真正的自尊自重为先。

    到这时候,黑公主对毗湿摩早已无怨也无所求,不管为了哪一方心里过得去,做到这一步也就够了。万万没想到,老太爷还要加码,单独跟她道歉一回。就是这样才更可敬,而不是掉价和受辱。刚才他还只值得黑公主怨气全消并加以敬意,现在则值得她作为孙媳妇,老老实实地去把他当亲爷爷一样地“爱”。真正的爱和尊重,就是这么用诚心换来的;承认错误请求原谅不是在受辱,而是自身人格的升华。别说难敌,但凡迦尔纳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整个故事的走向都会不同了。

    维杜罗来找大哥,可能就是想找法子保全大伯,最起码兄弟俩一起悲痛一下。不料哥哥满口只有“我儿子不能死”,嫂子似觉不妥但全无异议,其实也是相同。这样一来,维杜罗的心和表情反而冷了。或许正是从这时候他才彻底意识到,毗湿摩死了才算真解脱,而不是活着留在这个家族永远被眼前这群人压榨。

    德罗纳专门跑来伺候毗湿摩穿铠甲,是因为知道他活不过今天,想最后表示自己的敬意……和羡慕。毗湿摩已经超脱,他却还在欲海沉沦,纵然醒悟了当年过错也无力上岸,丝毫不知将来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比起今天就要远离所有痛苦的毗湿摩,他是惆怅彷徨得多了。

    理论上,过完今天,黑公主也要和姐姐永别。如果还记得她降生最初跟姐姐相处的点滴,就会明白她内心的爱与依恋。但此时此刻,她是严肃认真郑重地送姐姐踏上人生中最重要最庄严的不归路。甘陀利做不到如此,除了性格不如她强悍,更重要的原因是难敌一方的战斗理由毫无可尊重和支持之处吧……

     

    摩诃婆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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