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手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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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肉随记235-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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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一起,必有杀伤,黑公主更是早就领到了确实的凶险预言。但这时她尚可保持镇定、并有余裕安慰儿媳妇,因为激昂的叔叔伯伯们还在他身边。哪怕敌方出动德罗纳或迦尔纳,三个人拼死轮流将其拖住,剩下一个带走激昂,无论如何总还办得到。所以难怪后来激昂之死要算在胜车头上,是他掐断了这条相当稳妥的保命之路。——咦,这么一想我反而发现激昂必死无疑,他岂能让叔叔伯伯当盾牌为自己涉险牺牲?保命之路虽然稳妥,他却根本不可能安心往上头走。果然还是性格决定命运,神都无法扭转的自然规律。是金子总要发光,即便父母最深厚的爱和心愿,也挡不住挥洒青春生命的火花。

    黑公主看见侍女送来那个掉落的护身符时,表情我真不忍看……刚才还貌似淡定,现在眼泪哗地就下来了。明知该安慰儿媳妇,可就连哭都实在忍不住。至上就更别提了,不管哪一版,一想到她原来那么无忧无虑,谁都能明白现在她是什么心情。

    本来至上的喜讯早就公开了,这版编剧又特地留到大战第十三天才披露。死与生、无望和希望的残酷反差,确实是最美最有戏剧感的。事实证明也真有效果。知道这个喜讯,几位女眷心里纯然的恐惧悲伤便化为忧喜交加、越发放不下的复杂情绪,细品会更有味道。

    黑公主向大天祈祷儿子平安,大天却连她最微小的心愿都没有实现。这场面可与甘陀利的祷告相对比,上天绝不是只对俱卢方无私无情。然而心愿破碎后人要怎么面对、怎么活下去,两边就明显有区别了。不服不行U U

    13版编剧的改编功夫,好就好在有全局性。想要重新诠释一件事,就要事先把此事纵横相关的所有人事物都捋一遍,埋下层层伏笔,到最后才发动。看着只觉得水到渠成,而不是忽然来个OOC的反转。(老实说,古今的俱卢粉如果能以这个标准改编出一部“俱卢族才是被抹黑的悲剧英雄”之摩诃婆罗多,我是喜闻乐见的,可惜目前还没实现。)单说这集,编剧写时肯定就想过,激昂难道就不能不进阵?木柱王是德罗纳的师兄弟,彼此最相熟,他难道就没能力去闯阵?四子又怎会放激昂去闯一个绝阵?史诗和评书都不用考虑这些逻辑细节,但现在是电视剧来着……。

    为此,从毗湿摩发飙开始就在悄悄埋伏笔了。由于种种前因,般度军今天才只剩两支大军!而俱卢方光是超一流大将就两个!四子和激昂可以躲,但小兵得上吧,不能全军龟缩吧?大将不进阵,光是小兵进去送死,哪怕他们的心黑到能忍下来,般度军还有多少人够这么耗?当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非有大将去闯阵,否则般度军必败。木柱王不是不能对付此阵,而是胜车开了一天无敌挂,谁想进阵都闯不过他这关,只有激昂来了他才肯放进去,因为计划好了要围杀。既然有这个挂干嘛不由他一人搞定般度军全体大将,还摆啥车轮阵?因为他这挂对阿周那无效。为啥花这么大力气只为弄死一个激昂?——因为敌方绝大部分将领就是这种价值观的人啊!!包括沙恭尼。还真是一点都没“抹黑”他们。

    有木柱王被挡这一段,激昂的形象就更突出了。他完全看得清楚对面多么凶险,绝对没有“不知天高地厚”一说,但只有通晓此阵的他去闯阵,才有破阵和引入叔叔伯伯大军的机会。仅仅是一个机会,而他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为我方全体将士赢取生机。这是真正的勇气。

    四子此时的处理无可厚非,不进则全死,进还有一线希望,而且他们是真不会车轮阵,它就是那么难,连德罗纳爱如珍宝的亲儿子都没学会,编剧特地说木柱王也学得会已经是篡改了。在这个铁前提下,他们别无其他选择,此时也都准备好了跟激昂一起尽最大努力,不离侄子左右。看不出有啥好埋怨他们的地方。至于胜车开挂,这事他们叔侄五个甚至都不知道……

    见激昂进阵,俱卢将领大多面露得意。(德罗纳不开心倒可预料,迦尔纳也毫无喜色,大概是长期以来的中二病确已痊愈,不然年轻时的他看到一小子依仗出身竟这么嚣张,旁边又有人能整死这小子,该窃喜并同踩一脚才对。到赌局时他的病情还如上所述,如今看来是真好了——虽然软弱病又发了。)我能理解以他们的三观,幻想着把激昂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真是爽到飞起,可一来这始终只是他们在发梦,二来有无敌挂和车轮绝阵却无视敌军、只想着弄死一个激昂来出气,连持国都不会蠢成这样,他们到底是得意个屁哦。有如此指挥官,大军再多,焉得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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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版之外的版本里,并不存在“四子跟激昂就隔着一阵而欲救不得”这么戏剧性的事情。现在这样改,应该只是为了更好看更有戏剧性,不过也符合各人性格。书和88版也没法解释胜车既然有挂,为啥不直接攻破整个般度军;放到这里,结合前因后果看起来就很正常。玩弄四子、让他们痛苦,本来就是胜车最大的目的。他又不求富贵,为的就只是报复二字。活生生演出世间一条真理: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小人你不得罪他,他照样算计你,你得罪了他,他就要千般报复。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对上时弄死他,除恶务尽,即是行善。给胜车剃头那次阿周那的善念并没有错,但用在小人身上就是错,就是在害自己人。可惜这样的道理,若不是有血的教训,又有几人能真的体会呢。

    如果四子在激昂进阵前就知道胜车开挂至此,我想他们绝不会同意激昂去单独涉险。但是没有如果,太多事情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努力想把激昂叫回来,偕天连最根本的道理都说了;叔叔伯伯当真已经尽力。沙恭尼和难敌倒很了解激昂,拿两种选择给他权衡,准知道他不会掉头就跑,就算他跑了,俱卢军今天还是稳赢。这份心思,倒在无形中成就了激昂:剧情明白演出,进阵和赴死是他自己的清醒选择,他明知后果,却为了捍卫父辈荣誉、挽救我方溃败危机而不惜拼死。三军可以夺帅,而他之志不可夺。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把俱卢将领全体衬得黯然失色,迦尔纳在这时就已经为他而动容。

    胜车为什么不干脆杀死四子嘛……反正我是能理解他想尽情享受从武力上碾压般度之子们的快感,要不是大天赐福,他整辈子都享受不到吧。等打够本了,就慢慢让他们欣赏侄子惨死,在他脚下哭成狗;反正等太阳下山挂没了,他尽可安然回营,又是稳赚不赔。这人可不就是这点出息?

    激昂单身进阵时,俱卢众将还以为可以碾压他,结果却并不然。想让他求饶,更是妄想。谁才是可笑之人,简直不用再说一字U U

    怖军他们完全有权利向老师发出呐喊。长期以来他受着他们的尊重,只因他自己见识非凡、品德出众,又对他们关爱指导。对迦尔纳他们并没啥期待,对老师就不然。此时此刻,却是德罗纳本人掉了链子,亲身辜负了这一份信任尊重和期待。迦尔纳没有这一层,可也不比他强:激昂死时观众(包括曾经的我)往往赞扬他敢违抗上命直接给侄子一个痛快,免其受恶意戕害欺凌,但只要认真看这集就会发现,但凡他真有值得称赞的良心和勇气,在战斗一开始就可以做这件事。而他不敢。后来被激昂的英勇给刺激得敢了,只是因为他比其余同伴多了点自我羞耻的敏感度,脊梁又还没德罗纳断得那么彻底,跟良心和英雄气概实在无关。要说心底深处的良心,德罗纳又哪里少了,有用吗……

    难敌把围杀激昂和怖军杀五十子相提并论,可是怖军恰恰杀得很干脆。坚战舍不得爱侄是另一回事,此时如果迦尔纳一箭把激昂射死,我作为局外人只会说是战场无情,俱卢方的恶劣也只不过跟前十几天均等。迦尔纳连这样做都不忍心,却还是听了难敌的话,屈从于这次玩弄残害的没品计划。赌局那时要是他只算跟着耍嘴皮子,这次从射出第一箭起,他已经成为必遭天谴的一份子了,没得洗。德罗纳同然,他一箭插死自己都比听话地跟风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当年的德罗纳大师本人。

    这算抹黑迦尔纳吗?当然不是,因为所有其他版本里他只有比这里更没品十倍二十倍……而就算没品到那种地步,后来别人拿激昂之死来诘问迦尔纳,他也只有乖乖闭嘴的份。这整件事就没得洗,不服憋着U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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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发现激昂这回从一开始就站在地上,没有几位大武士射坏他战车的情节。与其说洗白德罗纳和迦尔纳,不如说这剧中的这两人确实不会主动做这种事。让难敌难降去做吧,他们又没这个能力和脑筋,再说如果让激昂在战车上先打一轮、失去战车后再打几轮,二十分钟就演不完了,只好精简成一开始就失去战车,然后几乎单方面挨打。不能看到他把俱卢众将打成狗的画面,真是有点遗憾。

    奎师那这时的痛苦好像全是一个普通舅舅的痛苦。但就算痛苦,他也会让自己和阿周那继续做当前必须做的事,如果他们不摧毁三穴国军队,则摩差国将受害。再痛苦,他也没把自己只当作一个孩子的舅舅看待。我总觉得他的痛苦之所以如此深重,乃是因为其中包含三重意义。激昂受伤惨死,最亲的舅舅当然心痛欲裂;激昂无比英勇,足以令天地动容同悲,正因为奎老师是神,才更悲痛惋惜,并为神明无法扭转时间而感慨。另外,他不止是神,还是遍入人心的无上我。激昂的伤痛,以及所有爱激昂之人的伤痛,都同时刻在他身上心底。13版奎师那在这段剧情里让人感觉比88版黑天痛得厉害好多倍,细想这层层叠叠的伤痛,难怪会有那么多倍的。

    激昂现在还拿着弓,如果迦尔纳一箭射杀之,并不算违反战争规则,还全了激昂的尊严和自己的节操。后来的事实证明,假如他这样做了难敌会很不爽,但就只有不爽而已,对他或战局都无实际影响。然而迦尔纳不敢。他第二次屈从了难敌,甚至都不再用难敌拿“车夫之子”来激怒,他就“无奈”地出手了。但凡激昂在他这一箭引发的新一轮虐杀下哭着求饶,他连最后的那点小小抗拒行动都不会被激发。从这一刻起,迦尔纳已入地狱,他跟德罗纳一样亲手断送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激昂的弓脱手,敌阵中两位大弓箭手就没再出箭,或许可以借此安慰一下自己没有违规?可德罗纳的袖手旁观和迦尔纳的一箭,就是把激昂送入狼口,说责任比较小也只是自欺欺人。难敌本来以为既然激昂不能放箭,我方几个人过去就足够碾压到他求饶了,没想到完全不行,于是沙恭尼出动匕首暗刺大法——这确实是“最有效率”的一招,而且是在束发那次就埋了梗。从这一刻开始,俱卢军就别再提什么“怖军也杀了难敌的弟弟”了,怖军毕生都没围攻过别人,以及在背后下刀子。接下去的时间只是俱卢军全体的没品秀,他们从品德和战斗力双方面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没品。德罗纳和迦尔纳可以在旁边一脸哀伤地看,罪过比当初袖手旁观黑公主被扒衣服更大,别以为他们就比较无辜。

    激昂第一次倒在沙恭尼刀下时,在场所有有良心的人都很难过,但即使四子,因为这个结果可以预料,也只是悲伤落泪咬牙切齿。他们和另外那些没良心的人全部都没想到,这都还不是激昂的最终。就算濒死,激昂依旧可以丝毫不屈。当然,死时也会让目睹的亲人们更加悲痛。

    十三年前难敌想看看黑公主被揪头发凌辱后的哭丧脸,现在又想看激昂重伤之后的求饶脸。结果没有一次如愿,对方的骨格原不是他这种人能理解的。既然和十三年前比,便能感受当年坚战无种他们就算失去尊严、三观崩溃,也从没哭喊求情过,此刻则是为了什么才会痛哭流涕,对难敌呐喊着那些明知毫无用处的话。不管13版还是88版,叔叔伯伯们对激昂的心就是这么天日可表。记得过去还有人作文章说,你瞧,不是难敌要杀他,是坚战求难敌杀他的呀~~不懂人情珍贵之人想贬坚战,懂得的人可知道,这正是坚战的情深之处。若为自己,坚战何曾这样求过一声?更别提怖军和无种了。

    马勇和难降争先恐后殴打激昂,我看着倒不大生气。他们俩在这部剧里根本不知道尊严和道理为何物,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相信看着这样的马勇,他爹的心比看到激昂死还要痛。但是怪谁呢,活该。

    迦尔纳第三次在难敌的坚持下默许了对激昂进行毫无规则和人道和自尊可言的虐杀,德罗纳也是。倾四海之水,难洗他们俩今日之羞。对难敌沙恭尼、马勇难降,我还真不这么说呢。

    弹幕中说最后杀死激昂的是难降之子,的确光看普及本会这么认为,但看精校本就知道,难降之子只是把他打昏,然后大武士们齐上将他杀死。大概太无耻,普及本就春秋笔法了。好在我知道的所有版本为了弥补这一缺憾,对难敌一党的杀人手法虽各有创意,却无一例外比书里更加无耻。看来公道自在人心U U

    激昂在这集的结尾已经遍体鳞伤,足够痛得哭爹喊娘了。可他还是站了起来,他站起来之后仍只有这样几句话可说。就是这个事实,终于震撼了迦尔纳的良心。总算能发现自己比起这小伙子来多么渺小了,该夸他羞耻心复活了吗?也只有这一点可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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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尔纳终于没法再在被侄子照瞎的情况下装死了,他想要做点什么。德罗纳再心痛也迈不出这一步,他自然是比德罗纳强。但在自己本身的基础上,出手解决激昂并不算什么进步和反抗,只是一种消极的表态。他因为觉得对激昂有愧,所以终于壮起胆子做了一件早就可以做但再三不敢做的事;然后就乖乖继续回到难敌麾下,继续过着这种违背自己良心的日子,继续决心要弄死阿周那。本集开头的行为,仍证明着他的软弱和消极。本剧中激昂的真功夫并不在他之上,他现在称赞激昂是最英勇的武士,恰恰亲口在承认,侄子的骨气和勇气把自己比了下去。虽然知耻至此,依然不敢反抗难敌、不敢改弦易辙,就算我不说他是懦夫,他也只是一个被大势推着走的傀儡罢了,再难扯上英雄和勇士这几个字。激昂果然足以照耀全场矣。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感谢迦尔纳最后的拥抱和夸奖。这是他登场以来第一次如此温柔,也是激昂在这个畜生堆里最后感到的一丝人情温暖。总比到死都只看见冷酷和丑陋要好那么一点点。有趣的是,难敌他们对此只有不满,并没多生气,因为他们连自己被比成畜生这个事实都发觉不到……德罗纳可以,所以德罗纳已经完全垮了。回想当年的德罗纳大师,什么叫做“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毁灭给人看”?实际上,反而是德罗纳和迦尔纳可怜可悲,而不是激昂。

    难敌难降马勇他们凌辱尸体这点也没得洗。我还是那句话,会做这种事的人,我不信他对非亲非故任人摆布的老百姓竟然会比较有品,比较仁慈。我不信。

    胜车明知道日落后四子不可能动手,还是一听螺号就露出惧色立刻跑路。这人就这点出息,13版已经把他的丢脸劲儿尽量简化了,省得进一步污染视野。

    奎老师的三重乃至多重伤痛,在这一集看得更明显。起码在这时候,他的悲痛已经不仅是一个亲人的悲痛了。唯是如此,才更沉重辛酸。

    激昂的魂魄来见父亲真是神来之笔,不知道本版编剧从哪里得到的灵感,看原书和88版写阿周那的悲痛已经够棒了,现在这样写却更见壮绝。我们看了激昂也有五六十集,可非要到这一集,才能完完全全知道这孩子到底有多了不起。

    激昂提起迦尔纳的语气有点复杂,不过迦尔纳还是值得他这样的。

    阿周那那句“你怎么流血了”,一定是自家有孩子的编剧才能写得出来。激昂无惧而骄傲,但爸爸的眼里只在乎他是不是流血,是不是痛。这一份父亲之心,却不得不面对最残酷的结果。爸爸哭成狗,而舅舅反而不哭了,只为外甥骄傲。虽则如此,当激昂向舅舅投去最后一眼,镜头却巧妙地遮住了奎老师脸上的表情。光是以电视剧而论,这种煽情的写法拍法也是绝顶高手。

    营中三位女眷反应各自不同。黑公主从181集开始就为激昂的安危痛哭流泪,担忧了这么多集,真事到临头时反而哭不出。至上是心肝骤然被人摘了去,所谓痛不欲生,不过就是她这样。但我个人印象最深的反而是妙贤,因为那是妙贤……出场一百多集都开开心心打不倒的妙贤。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只会给别人支持,从不需要别人安慰帮忙。哪怕这一次,她都还在忙着安慰痛哭的儿媳妇。这样一个她,哭成了那样……。叫人怎么不心碎?

    导演也厉害,在妙贤说出激昂要当爸爸的事时,我仿佛都能听到叔叔伯伯们心里啪啦啪啦的碎裂声了。什么叫雪上加霜!!不过这次他们还会哭,最后的最后已经脸都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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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周那怒闯俱卢大营,是这版编剧的原创,其实也真可以跟马勇夜袭做个对比。同样是“视作心肝的人被敌方残杀”(从马勇的角度是这样),阿周那的愤怒跟马勇当时自以为的愤怒并没有什么程度上的差距。我TM还管什么正法!!喊过之后,阿周那可是堂堂正正单枪匹马冲进大营的,而不是暗戳戳潜入去朝睡着的人下手。他的愤怒暴烈,却不阴损狠毒。而且最重要的,他听劝!本剧中的正派人物未尝没有喜怒哀乐,更会有思虑不周或逾矩之时,可是他们全都不会因为愤怒而磨灭了道理,反而会用纪律中良好的部分去约束要求自己。不论多么愤怒,般度方没有一个人因为俱卢方太不要脸,就理直气壮放纵自己去做对方做过的无耻勾当。阿周那再火也不会想到再当着难敌的面虐杀哪个人来报复,因为他跟那帮人就是两种人。

    德罗纳哀声恳求徒弟们真是太可怜了。我为他践踏自己的原则和自尊到这种地步而哀怜。

    坚战来拦阻得好!这是一场正法之战,人和畜生始终有别,且区别必须始终坚守。坚战出于正法而拦阻,不是像东郭先生一样劝阿周那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提醒弟弟,在明天天一亮就能堂堂正正用棍子揍死恶狗的时候,何必滚在地上抱着狗厮打?至于趴在地上咬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般度五子会看在眼里的选项。事实证明阿周那确实做得到,那么坚战阻止他揍死胜车就对了。无论哪版里,激昂之死都足以让坚战心碎肠断,但坚战从没有因此就走马勇那种没品的路子。难敌要跟他怎么比U U

    胜车的做派,迦尔纳看不过眼,可还是敢怒不敢言。这跟出手杀激昂之前有什么不同吗?他比以前更痛苦了,却仍决心继续混下去。痛苦也是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无论在哪个版本里,持国对激昂的死都没空去管,只管己方能不能占便宜。88版里他连女婿都不在乎,想着如果胜车能把阿周那一起带走,那么死了倒正好。13版持国跟那位相比,总算还只是一种天真原始的愚蠢贪婪。

    德罗纳哭过之后还是在战场上“尽责任”中。怜悯他其实也是多余。

    胜车的演员,演技挺好。那眼神极其传神。想到他还是蛇王,就觉得挺了不起,两个反派完全能看得出性格区别。

    贡蒂出现在般度阵营很奇怪吗?她本来就是般度族的母亲,现在亲孙子死了,她得到消息不要赶来吗?值得一记的是黑公主和妙贤今天都不再哭了。至上公主大概就没那么快缓过来,不过她最后还是缓了过来……

     

    摩诃婆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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